【滑孙+桃月】日月不渡 25
第二十五章 剧变
小樱见到月醒来，也是极高兴的。
只有她偶尔会看着月欲言又止，露出迟疑的神色。
桃矢对小樱说，有什么事情等他们回来再说。
桃矢硬是让月休息了一天，才肯去妖怪世界。
说是休息，实际上只是月把僵硬的身体活动开而已。
璎姬早就做好心理准备，所以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，她只是把当初藤隆借给她的抚子的衣物再次清洗一遍，叠好收进柜子里。至于她后来自己买的衣服，则是洗好送到回收站。
她把这一个月来打工赚的钱装好，放到了藤隆的书桌上。
璎姬在客厅里坐了会儿，抚子透明的身躯靠着她，头歪在她的肩膀上。
璎姬有点茫然。
她是该回去了。
妖怪大人受了伤，也在等她照顾。
想到滑瓢心口的大洞，璎姬又难受起来。她忽然止不住委屈，抓着抚子的衣服放声哭泣。
这不能怪谁，只是她生错了时代。而她又狠不下心丢下她的妖怪大人，她舍不得抚子他们，但是她却更不能舍奴良滑瓢于不顾。
哭完了，璎姬眼角微红，她换上了来时的装束，宽大的衣袍垂落至地，气质一变，高贵优雅，却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。
扎起的马尾散下，黑色长发如瀑。
抚子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。
当午夜临近，终究是要分别。
小樱没有睡觉，扒着窗户望璎姬离开的背影。
藤隆今晚又没回来。
璎姬回眸，向木之本家的方向挥了挥手。
桃矢叹了一口气。
时间之力是一缕银白微蓝的线状物，也可以理解为数量太少，才会如此。桃矢把它装进一个玻璃瓶里，时间之力在其中盘旋环绕。
那个瓶子，又是观月给他的……
月也是听桃矢说了这段时间的事情，他若有所感，对桃矢说等他确定了在和他说。
桃矢当然同意。
三人步入漫漫迷雾中，却是最后一次共行。
桃矢心生感叹，这一个多月以来，和璎姬也是有点感情，现在倒也伤感。月和璎姬不熟悉，便不好开口。璎姬一路默然不语，这一行，是在沉默中度过。
走到熟悉的地方，八重樱摇曳枝条，花瓣飞卷。
桃矢知道点内情，于是对璎姬道:
“这棵树是奴良滑瓢为你种的。”
璎姬茫然，对她来说，一切都还没有发生。此时的奴良组对她来说，甚至还不如桃矢和月来的熟悉。
终于有妖发现了桃矢等人的踪迹，连忙报告组里掌事的人。月望了一眼水池的方向，那里有片奇怪的荷叶，被悄悄顶起来。
月无意识的翘起唇角。
又是一场人仰马翻，混乱的脚步声“咚咚”传来。
璎姬当初就是因为不畏惧妖怪，勾起了滑瓢的好奇心，才有了后来的故事。
当奴良组一大坨的妖怪出现在她的眼前时，她的表情只是迟疑。
对她来说才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，有些妖在那场为了救她的战斗里的表现让她记忆犹新，更不会惧怕。
纳豆小僧哭着抱住她的腿。
“主母——纳豆好想你啊——”
纳豆小僧是组里吉祥物一样的存在，当初璎姬也是除了滑瓢之外和它最亲近，它自然有所感受，也最喜欢璎姬。
至于其他妖，或多或少也带上感伤，乌压压站了一大群，黑影成叠，院子里几乎站不下。
璎姬僵硬的摸了摸纳豆小僧，她对纳豆有印象，滑瓢介绍过它，但是此刻她对纳豆确实不是很熟。
“母亲，是你吗？”
妖怪从中间分开，一人缓步走出，声音温和薄凉，低沉有力，却难以掩盖其中的伤感。
奴良鲤伴一袭修身的军装，身姿挺拔，踏着军靴，墨黑双眸如乌云盖天，沉沉看不出情感。
他扬起一个笑，却让人看不到其中的喜悦。
“母亲……”
璎姬更是手足无措。
眼见气氛忽然凝滞，桃矢上去打了个圆场。他走到鲤伴身边，笑着道:
“抱歉，来迟了。你们这边准备好了吗？”
鲤伴轻轻颔首。
很奇怪。奴良组的气氛很奇怪。
桃矢作为旁观者，很明显的感受到奴良组压抑的气氛，和他上次来时相比，差的太多。
他握紧月的手，只感叹世事无常，唯有把握当下。
纳豆小僧带着璎姬离去，桃矢没在妖群中看到滑瓢，稍微想一下，便能理解原因。
是害怕见到之后情难自已呢……还是不敢见？
鲤伴带着桃矢和月往议事厅走去，妖怪也散了。很多新进组的小妖更多是好奇璎姬的存在，只是过来看看，像纳豆小僧那样，真正从心底喜悦的，只是少数。
毕竟……璎姬死去了很久很久……稍微弱一点的小妖，都已经尘归尘，土归土，更不用说当年的故人。
桃矢发现还少了一个人，不，一个妖。
“乙女离开了……”
鲤伴敛眸道。他的神情漠然，仿佛已经毫不在意，但是桃矢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死寂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当初羽衣狐给滑头鬼一族下了诅咒，滑头鬼只能与人类结合生子，我们的妖血会被迫稀释，直到变得与人类无异。”
“乙女是妖……我们在一起很多年都没有孩子……我以为这不重要，可是我忘记了，我没有告诉她前因，造成了如今的后果。”
“除了我之外，所有妖都认为后代很重要。”
鲤伴抬手捂住眼，语气苍凉。
他眼前仿佛再现乙女离去时留下的纸笺，纸页有几处的褶皱，淡淡的水痕，他知道那是乙女的泪水，只是……谁说妖怪没有眼泪？
【山吹山吹满天飞，堪怜竟无子一粒。】
鲤伴大人，妾身去了。
“抱歉，我失态了。”
鲤伴放下手，轻轻笑道，语气歉然。
月淡淡的看着他:“笑不出来就别笑。”
月的语话语可谓犀利，桃矢捏捏他的掌心，月却横了他一眼。
桃矢无奈一笑。
这样气氛悲哀的关口，这一对还在他眼前秀来秀去，鲤伴几乎都要被气笑了。
这两人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？
话题转回法阵的事情，月觉得无趣，就直接走开了。桃矢低声叮嘱他，月觉得烦，不由瞪了他一眼，桃矢笑着在他眼角亲了亲。
在走廊上，月碰到了当初救治他的女子，女子一副妇人的装扮，温柔婉约，黑发黑眸，她似乎也认出来了月，浅笑欠身。
月点了点头，颔首示意。
二人擦肩而过。
女子似乎又碰到了奴良组的小妖，小声说着什么。月听力灵敏，无意中听进去，却毫不在意，只隐约入耳几句，“雪女”，“乙女”什么的。
Tbc
实在是老家没有网啊……蠢作者也没有手机卡……
掩面而泣.JPG
嘀，补签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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